1916年11月8日,蔡锷病逝于日本福冈大学医院。
蔡锷,字松坡,湖南邵阳人,1898年入长沙时务学堂。次年应梁启超函约东渡日本,先后在东京大同高等学校和横滨东亚商业学校就读。1900年回国,拟在汉口发动起义,事败后复去日本,改名为锷,以示投笔从戎之志。先后入日本陆军成城、士官两校学习军事。武昌起义后,与革命党人李根源等策划在昆明发动新军起义,被推为总指挥。当年10月30日举事,占领昆明,成立云南军政府,任都督。1913年被袁世凯调至北京,任陆军部编译处副总裁、全国经界局督办等职。1915年赴昆明,12月25日与唐继尧、戴戡等通电宣告云南独立,组织讨袁护国军,任第一军总司令。其间积劳成疾,患喉头结核病。8月赴上海治病,旋赴日本就医,11月8日病逝于日本福冈大学医院。
1915年秋,蔡锷反对袁世凯称帝,在北京名妓小风仙的掩护下,逃出北京,重返云南。袁世凯死去后不到半年,蔡锷因艰苦作战,久病不医,于1916年11月8日在日本福冈长逝,为捍卫民国献出了年仅34岁的宝贵生命。1917年4月12日,蔡公魂归故里,北洋政府在长沙岳麓山为他举行国葬,蔡公也成为民国历史上的“国葬第一人”。
蔡锷之丧,全国唁祭,其祭辞和挽联均有可传者,摘抄数则挽联于下:
孙中山先生: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
梁启超:知所恶有甚于死者;非夫人之恸而谁为?
康有为:微君之躬,今为洪宪之世矣;思子之故,怕闻鼙鼓之声来!
唐继尧:所至以整军保民为要图,众论之归,大将慈祥曹武惠;平时惟读书致用相敦勖,公言不死,秀才忧乐范希文。
丁怀瑾:成不居首功,败不作亡命,誓师二语,何等光明,故一旅突兴再造共和;下无逞意见,上无争利权,遗书数言,如斯深切,问举国朝野奚慰英灵?
杨度的一联最引人注意:
魂魄异乡归,于今豪杰为神,万里河山皆雨泣;
东南民力尽,太息疮痍满目,当时成败已沧桑。
杨度是楹联圣手,他一生可传的挽联甚多,可是他挽蔡的这副挽联,并不高明,这是因为两人政见立场相对立的缘故,所以他的下联可说完全是对蔡的成就唱反调。
至于小凤仙的挽联则是在庄严肃穆的伟人事迹中的一段小插曲,小凤仙的挽联和祭文都是衡州狂士王血痕所代撰。小凤仙的两副挽联,当时传遍都下,第一联是:
不幸周郎竟短命;
早知李靖是英雄!
第二联是:
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
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美人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1982年,云南大学教授石鹏飞回上海老家探亲路过长沙时特拜谒蔡锷墓,诗曰:“南天剑起一麾雄,湘水麓山唱大风。十万万人今共拜,知音岂独小桃红。”
蒋方震在蔡死后,由日本拍电回国,电文说:
“一年以来,公恶衣菲食以戕其身,早作夜息以伤其神。临终之际,犹以未能裹尸为恨。然蔡公身虽未死于疆场,实与阵亡者一例也。”
蔡的好友丁怀瑾用行动来怀念蔡的遗志--功成不居,长揖归田。蔡东渡前,丁任四川富顺县长,闻蔡噩耗即辞去县篆,闭门著书,常以蔡的人格和抱负勉励其家人子女,他称道蔡是真正开天辟地的人物。古人说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可是蔡却打破了此例,他的成败生死,不论是友是敌,是新是旧,莫不对他由衷称道,理由很简单:蔡以天下为己任,却不以天下为己。
当将军美人的故事更多的成为乱世烽烟中美好回忆,“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拳拳的爱国情始终在岁月长河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