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责编:毛宁甘作者:付超
这是拍《杀生》玩闹时被工作人员拍下的照片。管虎，1968年出生。好友黄渤宁浩妻子梁静。
管虎身上有摇滚气质，但跟大多数摇滚乐手在中年时都会变成居家好男儿一样，经历了人生起伏重新回到轨道上的他，现在能坐在你面前，洒脱地跟你说，“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要懂得放弃”。
但你别真信，这话就跟《厨戏痞》的片名一样，是个幌子，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会耐不住地抽冷子告诉你，“但其实我做管虎我舒服”。
了解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很好理解，为什么《斗牛》、《杀生》、《厨戏痞》一路走来，他的作品表面越来越亲民，但骨子里的坚持，却也一直没有丢失。
都说人如其名，这话没错。管虎在试着“管”自己，另一个事实则是，他心中藏有猛“虎”。
管虎梁静。管虎没什么绯闻，最让八卦媒体惦记的应该就是他马伊琍的某任男友。相恋五年。
一路走来:从愤青变成中年人
管虎的电影作品少不了两个人的名字。黄渤和梁静。
黄渤第一次演戏就是管虎的《上车，走吧》，管虎曾经谈过第一次见黄渤的感觉，“他弄得西装革履的，跟傻子似的。还弄一个海报，80年代卖磁带的那海报，油光水滑的，穿一蓝西服好像，像那个香港的二流子似的。”但就是这个管虎第一眼看不上的二流子，在拍摄第三天，就完全找到了镜头感，从那时起，管虎就断定，他日后必成大器。
至于梁静，很巧，跟管虎认识也是因为《上车，走吧》，通过后来的《黑洞》，两人终于彼此仰慕。当时人家跟梁静介绍管虎，梁静的反应跟管虎见黄渤第一眼一样不吝:“这人谁啊?拍过什么啊?《头发乱了》?没听说过啊。”但在这后，梁静成了这个没听说过的人的妻子，并一直在他的作品里担任女一号。
再后来，他把他们俩分别送上了金马领奖台。一个是《斗牛》，一个是《杀生》。梁静说我没给导演丢脸。
现在的管虎，虽然还是和黄渤刘烨们闹成一片，但是已经慢慢从愤青变成沉稳的中年人。年轻时候拍了这么多电视剧，很多人认为管虎叛逆，但管虎自己说，他追求的只是舒服。学生时代，老师问他为什么穿拖鞋来上课，他说，“这样穿舒服”。当导演后，他认为电影不能按照文艺和商业来分，但可以按照“自己舒服、老百姓不舒服是一类，自己不舒服、老百姓舒服是一类”来分。
按照这个标准来看，你可以轻易分辨出他的作品里，哪些作品是让他“不舒服”的，这里面的“代表作”，当首推让他名声鹊起的电视剧《黑洞》。在让老百姓看舒服了的《黑洞》之后，管虎一直在拍让自己舒服的东西。结果呢?结果让他很不舒服。《飘来飘去》都建组了被“咔嚓”掉;《上车，走吧》、《斗牛》、《杀生》一路走来，黄渤从一个不会看镜头的男二号都混成了“20亿帝”，管虎的所有作品票房总和还不到9位数。
怎么办?那就不舒服呗。《厨戏痞》的喜感更足、包袱更多，仨金马影帝的卡司，号召力史上最强。拍了那么多年“让自己舒服、老百姓不舒服”的电影，管虎这次要做一部“让老百姓舒服、自己不太难受”的电影。
一句“让自己不太难受”而不是“让自己不舒服”，这就是管虎的底线。他心中的猛虎，可以服管，但你管不住。
《斗牛》片场，后排的管虎疑似竖起中指，前排左起是高虎、黄渤和...不知名的姑娘
管虎说，演员没有合适不合适，只要去演，他就合适。从这点来看，黄渤和梁静是他生命中的必需。
腾讯娱乐:从《上车，走吧》您就跟黄渤开始合作，这么多年下来，您觉得现在他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哪些又是没变一直坚持着的?
管虎:我碰到过很多用功的人，极刻苦包括认真，这种人现在已经不多了。我也碰到过很多天赋异秉，就是父母给你的天分，这个东西是不可求的。但是把这几项加在一起的人，我碰的不多，黄渤是其中一个典型。这里面含着"聪慧"这么一个因素，他特别清楚地知道，他身上具备的别人身上没有的那种质朴和生命感，这是他一直没变的。
他所谓的变，就是他现在判断力强了，不再懵着来了。眼神中缺少了那种含糊、晕的状态，他现在已经开始有判断、有选择、有抉择、有权衡这种。没什么不好的，人都是在变的。
腾讯娱乐:他现在被人叫做“20亿帝”，您怎么看他现在这种红到发紫的一种状态?
管虎: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他的成功肯定是必然而非偶然的。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可能也有运气成分。我从小生在北影厂，看到红到发紫的人特别多，比如说于洋这种老人，提着个菜篮子去买菜，我就特别知道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他都是这么走的，有高峰有低谷。
黄渤我觉得他挺庆幸的，他没什么苦可吃，到了高峰了，他会走下，再上，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对我们也是。好好走呗。
黄渤是高虎介绍给管虎的，《上车，走吧》完全本色演出。这部电影也是央六的循环片单之一。
腾讯娱乐:您的妻子梁静最近一直在您的片子中演女主角，这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管虎:没有。这次《厨戏痞》是一个特别的制片形态，你不能要钱时间还得白给，我找谁也不行啊，哈哈，找她比较容易。
腾讯娱乐:您的作品在编导方面都没问题，在演员的挑选和指导上有没有一些自己独到的地方?
管虎:好像没有。就是你有一个故事吧，假设这个故事是自成一体的，它不是说你去写字，是字带着你走，它就自成了一个风格，那这个风格我觉得是文章本天成，它会有个人活灵活现在你心里，你就去找一个跟他像的人。还有些时候，是有人自己贴上来了。我还真没有过费了劲去找演员的经历。
腾讯娱乐:对那些贴上来的演员，您的挑选标准是什么?
管虎:演员没有合不合适，你演了，他就合适了。电影它跟人一样，是有灵魂的，有气质的，这个演员在这里面是不是有这口气、这个气质，就像宋丹丹说的，是不是一个锅里的馒头，是就一块儿蒸。我觉得这个劲儿还是应该拿住的。
腾讯娱乐:您的戏好像一直男人戏比女人戏多且出彩?
管虎:男人都还没说明白呢，女人应该是世界上最难了解的事儿了，她不是一动物，你得去探究啊，这个过程很漫长，我觉得还是把手头能拿捏、熟悉的事儿去做好。
作为导演圈里的型男代表，管虎的宣传照真是少之又少。他貌似嚣张却是低调。
很不幸，因为年龄问题，管虎的身上，一直插着枚“第六代”的标签。谈及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管虎虽然依旧无奈，但反应却比当年回答此问题的激烈柔和了不少。对这种形而上的问题，他已无暇关注，他在乎的是和老百姓交流，所以，挑战审查这件第六代导演爱干的事儿，就让别人去做吧。
腾讯娱乐:对第六代这个称呼，现在再听，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管虎:现在就没感觉了(笑)。有一阵其实我还挺反感的，电影是一个个性的事儿，不是一个共性的事儿。非要整体集团军式的呢，因为电影学院它有一个年龄划分，所以这个有点儿烦。现在长大了，有什么好烦的啊，你愿意分你分呗。
腾讯娱乐:第六代导演身上体现的一个特点，就是个人诉求和市场规律的矛盾。为什么这个矛盾会在第六代身上爆发呢?
管虎:还是时代。我上学的时候，正是中国最动荡的时候，旧的东西没有，新的东西不断在来，都是杂的。电影正是从苏联的大师体制朝美国的商业体制转换。它的根还是电影属性、文化性的东西，又面临着茫然的商业外部环境，这个是矛盾的。
腾讯娱乐:《杀生》和《斗牛》我看的时候都觉得很危险，再过那么一点点，都会遭遇审查问题。跟娄烨这种第六代导演相比，您似乎愿意往回收一点，不去挑战审查制度?
管虎:我也做过很多跟体制对抗的事情，但电影不是这样的。它还是要跟更多人见面的，它不是你在家画画。我当年做电视剧，电视剧就是你要站在跟老百姓打交道的第一线，成就成，败就败，你必须讲故事让人笑，这说明我身体里有这个基因，就是跟老百姓打交道的基因。我的优势在这儿，为什么我要把优势扔了跟体制对抗?我更应该跟老百姓好好交流，我这么判断我自己。
腾讯娱乐:这批第六代导演里，感觉大家的气都还在，但您的气似乎是用在了最对的地方。但其实，更多时候不憋屈吗?
管虎:不憋屈。我觉得人不能逆着拧着、玩命叫着劲儿，这事儿吧，得慢慢调整，如果你老那样，会出问题的。无论身体、家庭、生活，它都会出问题的。
腾讯娱乐:我觉得您骨子里的东西还在。
管虎:那最好。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18岁的时候，王小帅导演就是我师哥跟我说，千万别忘记18岁时候的这个劲儿啊。现在还能记得这句话，我得感谢他。
《杀生》让管虎留下诸多遗憾。他说，有机会他要拍一部《1942》式的电影。
其实，模式化的问答，用在管虎身上并不合适。那些不太舒服的问题，只能换回来一些不太难受的回答。相比之下，聊他的兴趣爱好，聊他的从业感悟，要是件让彼此都舒服的事儿。这一部分的管虎，是最真实的他。
腾讯娱乐:听说您自己对《杀生》寄予的希望很大，但因为种种原因，它在口碑和票房上的表现都不是太好，您是不是个人情感上还蛮失望的?
管虎:我觉得电影不是赌博，它得到什么，现在来看都是正常的、早就注定好的。生命中每一分钟发生的事儿，它都是应该的。《杀生》这件事儿，要是具体谈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失望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没做好，制片方强行上线。你打好一个家具了，就差刷漆了，这件事儿挺遗憾的。然后强行上线，宣传各方面它策略有问题，《杀生》它应该先走一下国外的市场，再回来，票房和口碑都会稍好。这个没这么走，除了后悔和遗憾，没别的可说的了。但是我现在也特别清楚，我自己的缺憾在哪儿，这电影的命在那儿。所以还是那句老话，抱怨不得啊。
腾讯娱乐:但这又有一个悖论。比如说像《杀生》这种片子，并不是所有老百姓都能看得懂。
管虎:这就是你的悖论了。它是面对老百姓的，只是我们现在所谓的老百姓还不够成熟。观众群他在成熟当中，他在慢慢培养。电影观众必须是真正的电影观众，不是你概念里的那种。
腾讯娱乐:所以说问题出在观众那里，他们不够成熟?
管虎:出在我们这里，我们没有引领，一味屈从了。电影导演去做一个电影，自己心里面是有一个数的，有些观众是可以看，有些观众是不必来看的，这样去做的话，这些观众群会慢慢扩大、成熟。其实日本九十年代的电影，都赢在观众群的培养上。
腾讯娱乐:从这个角度来讲，您算是这方面华语片的先驱了。
管虎:那可不是，有很多人在做这事儿。不过，我是有点儿不甘沉落，多少想在这个大潮里混一份子。讨口饭吃。
腾讯娱乐:刚刚聊到现在，总感觉您现在的工作状态是有一点点委屈了。
管虎:哈哈。这样说吧，就是人长大了的标准啊，是承受能力好了，不抱怨了，最起码对男人是这样子的。就像你一样，你不委屈吗?你的生活工作中是有很多委屈可言的。没有人，能抒发张扬自己个性到极端的，高喊自由的口号，只能算是一个理想而已。所以我觉得，跟伟人相比，大家都一样，我还算好点儿，还有点儿话语权。
腾讯娱乐:所以您是传说中的愤怒中年吗?
管虎:原来人都说我是愤青(笑)，拿着刀乱砍。这种人要到中年，就变成行为艺术了、变成老愤青了，这意思不大，表演性质了。不管你骨子里表演什么，表演形态不能那样子的。到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不能坚持那种形态，我觉得那不可取(笑)。但是呢，我可以坦率地承认，你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你可能到八十岁也是这个样子的，可能表现形态不一样吧。
腾讯娱乐:听说您很喜欢毛泽东，《史记》里的《刺客列传》?
管虎:对。这你怎么知道(笑)。(有做功课啦。但您电影里的主角永远是小人物，这个落差是怎么造成的?)就是有这部分，也有那部分，这都是正常的。做电影比较难嘛，电影市场的人你也不是特别接受，那你得站稳脚跟，得从微观视点去入手，这个比较合适。但是它迟早得走上一个大的商业舞台，很工业化的路程，那个时候你想微观都很难，这个时候，你骨子里那一部分就该出来了。
腾讯娱乐:那以后有机会你会不会拍一部类似《1942》这样的片子?因为听说您也很喜欢这部片子。
管虎:那当然会啊。这不是会不会，是必须的。其实套句酸词儿，大陆导演不能被香港人影响太多了，好歹电影它对文化是负有责任的，不能光指着兜里那俩钱，对不对?
腾讯娱乐:这几部片子拍下来，自己有在不断学习吗?比如，我这部片子犯的毛病，以后绝不再犯。
管虎:不会。我会自省，但不会调整改变。拍电影没有什么对或不对，一群人说的事儿，不见得是对的。
我不在意得奖，拍片不可没底线
管虎的电影可商业可文艺
跟管虎谈票房是需要勇气的，毕竟谈钱伤感情嘛。有意思的是，尽管无数人认为他票房能力为零，但他从来不拿自己在《黑洞》时期展现出来的商业能力来反驳。究其原因，管虎反倒把它归结为自己性格中的“心血来潮”。对电影，管虎不想谈钱，他怕伤感情。
腾讯娱乐:听说您觉得电影没有商业和艺术之分?
管虎:对。我觉得电影是自己舒服、老百姓舒服是一类，自己不舒服、老百姓舒服是一类。那这次想做的，是大家伙舒服、我自己不要太难受的这一类。
腾讯娱乐:那做《厨戏痞》的基本诉求是啥?按照通俗的标准来说，是想拿奖还是想拿票房?
管虎:切。我现在做电影已经不是那样了。做这件事儿特别明确，给老百姓看的，当然希望票房好。可是票房什么叫好?对这个我是最不专业的，档期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在慢慢尝试了解。我注重的点是票房，没有奖项可言，但是票房我也控制不了，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力把它完成，尽量达到我想要的就行了。
腾讯娱乐:您这么不喜欢商业片，为何当初拍了《黑洞》这样一部畅销电视剧?
管虎:这应该是时代造成的吧。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当年对电视剧都有点儿看不起吧。但是要生存，就去做，慢慢就尝到甜头了。时代和电影市场好一点儿了，再去拍电影，这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瞧不上或者不愿意的。我至少在从事着我喜欢的事儿吧?很多人做的事儿他不喜欢，从这点来说，我特幸运。然后有一点儿紧张，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够不断拍下去，有话语权的同时有责任。
腾讯娱乐:其实您从《黑洞》开始就证明了自己的商业能力，但为什么拍电影至今，一直守着这种商业能力。
管虎:其实是怎么回事儿呢，我有时候就容易心血来潮了、意气用事了，我性格中老有这种。咱们现在说的这事儿，就是心血来潮，但它就成立了。只不过很多时候，它没成立。所以你很难去分析出一个道理，你只能说他特孩子、好玩的心态还在那里。
腾讯娱乐:现在拉投资还会有问题吗?
管虎:那是以前的问题了，现在这已经不是问题了。一部电影不意味着它不赚钱就怎么了，它是一个产业链的问题。你前面四五部没赚着，第六部赚了，这就是个商业的问题。
腾讯娱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的电影环境比原来好多了?您觉得这种好多了，对电影导演来说的好处在哪里?
管虎:其实就是更宽泛了，更有自由度了，压力小了，这当然对导演是有好处的。当然不太好的就是，底线太低了，胡拍的也多了。像你说的好的导演，都会自制的，心中有个戒条，什么事儿可为，什么事儿不可为，到什么分寸，你再给我我不要了。这种，也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事儿。
拍《厨戏痞》因放不下，它是种温柔的力量
管虎说《厨戏痞》是件很热血的事
在密集的宣传期里，管虎几乎每一次接受采访都要强调一遍，《厨戏痞》是一部商业片。但在接受采访时，他总是不经意间谈一些“这虽然是一部商业片，但……”的内容。可以想见，在赤裸裸的赚钱目的背后，管虎这次实现了自己“不太难受”的初衷。
腾讯娱乐:《厨戏痞》感觉很多舞台剧的风格，当时出于什么考虑做那么大胆的尝试?
管虎:还是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儿立身之本就是个让大家高兴好玩的事儿。不做心里总是会不甘嘛。那怎么办?总得找点自己的兴趣点。
腾讯娱乐:《杀生》的突破其实是在画面上，《厨戏痞》玩的是更高级的空间调度了。其实就是封闭空间嘛。
管虎:其实这很考功夫，其实作为一部商业电影玩封闭空间是很危险的，这么做，还是有一点儿跟自己挑衅。
腾讯娱乐:《厨戏痞》我看完后觉得，既荒诞又娱乐，结合的程度上怎么考量的?
管虎:让观众看懂、尽量没有障碍，这个是首先的。所谓诉求，已经退到深深的后面了，没有诉求可言。这个算是我付出的最大努力了，如果依然观赏上有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了，不是人家的问题了。
腾讯娱乐:片尾强调了“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其实这就是一个编的故事，这种处理是为什么?
管虎:实际上就是伪纪录片嘛，很多人都这么做。你可以说具体的人没有，但我也可以说这个故事一定是有的。我把他几个人合在了一起，给你的就是一种真实感，然后我再颠覆它，然后我再给你真实感，我再去颠覆它。
腾讯娱乐:片中的人物造型很混搭啊。像刘烨紧身衣那造型，游戏感很强，这是刻意的吧?
管虎:你觉得呢(笑)?肯定是嘛。这个做了很长时间的功夫，细节的设置。首先在年代上把它破开，不要让年代限制它，让它符合所有人的审美趋向，有戏谑感，然后附加漫画和游戏感。不这样做的话，写实的话其实很容易，下功夫就行了。
五金马合体
腾讯娱乐:包括黄渤接虎烈拉原菌的现代足球动作，梁静被挟持时的舞蹈动作，都是设计好的呗?
管虎:那当然了。其实这种设计是很危险的，比如我俩现在聊天，我是可以设计好的。但你面对演员的时候，他能不能接受?在他的常规、判断、经验、表演体系里头，很可能是不对的。所以你的工作不是去设计它，而是怎么去实施。
腾讯娱乐:还有个细节，就是日军打鼓传递摩斯密码那段，那几个女鼓手的装扮有点儿让人跳戏。
管虎:有些人提出来过，我们也考虑过，有过另一个造型，是非常符合的。后来是我坚持，我有点儿心里作怪。而且我们这个戏的特点，你跳就跳吧，我总要试一下这种惨烈情况下的一个妖女啊，我觉得这事儿挺好玩儿的，挺符合这个气质的。
腾讯娱乐:听说您当时拍这片的动机，就是几个哥们凑一起抱着革命的心态去干件热血沸腾的事儿，但片子效果方面，煽情的成分好像挺少，这方面挺收的。为啥?
管虎:怕酸。文艺青年他会觉得酸，普通观众会觉得他疏解了自己的情绪，都要照顾着嘛，所以选择中间的分寸吧。其实你说一起做件热血的事儿，十年以前我跟朋友一起做摇滚乐队，一起打篮球，任何事儿都是这种情况，只不过我们选择这个过程更极端，更热血一点儿。现在我特别喜欢这种团队式的共同去玩一件事儿，煽不煽反而不是件特别重要的事儿了，我想把它做成一种温柔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