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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深情,却难相拥 --论严歌苓《白蛇》中同性之爱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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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深情却难相拥 --论严歌苓白蛇中同性之爱的悲情

原标题: 入骨深情却难相拥 --论严歌苓白蛇中同性之爱的悲情

严歌苓创作了多篇同性恋小说,《白蛇》便是其中之一,在这篇小说中,她将文革题材与同性情爱细致融合在一起,演绎了一曲那个特殊时代背景下的无奈悲歌。她的同性恋小说被称之为“中国最干净、最美丽的同性恋小说。”[1]她描述的同性爱情,大多是没有肉欲的精神之恋。正是因为摒弃了生理的欲望,而追求人的本心,才使得这些感情更加纯粹、无暇、令人惋惜感叹。

同性恋现象并不是在某个地区特定独有的,也并不是在某个特定阶段才出现的,而是伴随着人类的产生便已产生。同性之爱,亦是人类最珍贵的感情之一。“在西方,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会饮篇》中称人类的远祖本来有‘双重男性’(Doppelmann)、‘双重女性’(Doppelweib)及‘男女兼性’(Mannweib)三种性别,即男男同体、女女同体及男女同体,这样的人孔武强悍,为所欲为,他们的无法无天触怒了造物主宙斯,宙斯便将人们全都剖成两半,命太阳神阿波罗将他们的头拧向被分割的胸腹方向,让人永远铭记自己的原罪。被分成两半的人互相焦虑地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于是‘双重男性’及‘双重女性’的人永远只倾心和自己同性的人,同性恋由此而来。”[2]虽然同性之爱自古有之,但是在不同的社会时期,人们对其的接受程度也不一样,即使标榜人权人性最自由的美国,也曾有过打压遏制同性之爱的时期。更何况在中国那个最混乱无序的文革运动的大背景下,正常的异性之爱尚难存活,何况同性之恋?仿佛在那个特定的社会背景下,故事一开始,我们便看到了最惨淡悲情的结局。

周遭环境之悲

白蛇》的故事是在文革时期发生的。文革时期是中国最灰暗绝望的时候,那个时候,美丑被扭曲,人们歇斯底里地破坏着一切美好高雅的东西,然后无情地践踏使其化作齑粉,消逝在那个弥漫着浑浊尘烟的时代里。故事序幕的大背景拉开,便是沉痛的悲调。再来看一下女舞蹈家孙丽坤,曾经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舞蹈家,此时成了“国际大破鞋”、“美女蛇”,被关押在歌舞剧院的布景仓库里已达两年之久。“歌舞剧院的布景仓库在二楼,下面是一堵围墙,站上墙能看见孙丽坤的床,……,只有个大花便盆。墙外是个烂场院,扒了旧房,新房还没盖,砖瓦摆了一地,……”[3]这是孙丽坤被关押仓库的外景,通过这寥寥几笔的描述,便已呈现出一片混乱颓废之状,和昔日华彩的歌舞剧院及孙丽坤光鲜亮丽的舞台想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仅如此,矮墙之外还有那些粗俗建筑工人的骚扰,他们与曾经狂热观看她舞蹈的观众又是不同的。

徐群山第一次探视孙丽坤时,曾仔细打量过她的住处,“窗台上已熄灭的烟卷,是用报纸卷的;那根斜贯空间的铁床上耷拉着枯藤般的乳罩内裤袜子,干了的剩饭和那只大花便盆。”[4]这样白描的手法不动声色地描绘出一幅静默的素描,却是灰暗的色调。只有对生活丧失了兴趣与激情的人才会如此随意,漫不经心,甚至邋遢颓唐。

孙丽坤“疯了”之后被送进精神病院,成了没有名字的一六零号床。虽然小说中并未对医院有过多的正面描述,可是“精神病院”这个名字就能让人不寒而栗,一个病房里要住七八个病人,那周围的人们,是喜欢八卦碎叨叨的病人及冷漠的护士。在孙丽坤精神“失常”的日子里,她能做的只是躺在医院里冰凉狭窄的床上,看天花板上一个断了的蜘蛛网。在这样的医院修养,是救赎?还是毁灭?

至于徐群珊,看似有一个无忧的家庭,父母都是国家重要的高级研究员,哥哥们也是军人,还有未曾提及的姐妹们,可见她生在一个大家庭中,但她从小就是缺爱的。父母迁入三线,负责一项保密科研项目,她也插队去了偏远山村。那个年代,山村的生活可想而知,寒冷的冬天里,凉的炕,沉淀着黄泥的水缸,饭食是隔夜的冷红薯,还要参加修梯田的体力劳动。那时的徐群珊还是个孩子,一个懵懂的少年,却要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既要保护自己,还要努力生存。那个时候,大环境都是凉薄的,比冬天的零下温度更凉。

甚至于在徐群珊结婚时,婚礼也是没有任何欢快可言的,“本来也没什么婚礼,就是八个人围在一块喝喝啤酒,吃吃花生米。连珊珊的兄妹都没来。她父母在一年前去世了。”[5]孙丽坤精心挑选的玉雕,也放在乱糟糟的洞房里。

故事里,无论是怎样的场景,都是统一的没有色彩的悲暗的调子,像一幅苍白干枯的画,在时光里渐渐萎缩,哀恸。

人物自身之悲

故事的主人公之一女舞蹈家孙丽坤,曾是一位高高在上无比高雅美丽的艺术家,她的美丽曾是让众多男人为之倾倒,以及让普通人自惭形秽的。“男人们爱她的美丽,爱她的风骚而毒辣的眼神,爱她舞动的胸脯,爱她的长颈子尖下巴流水一样的肩膀。”[6]孩提时的徐群珊也曾在日记里描述孙丽坤,“她比其他女演员高,背挺得都有点向后仰了。她穿一条黑色宽大灯笼裤,一件印度红毛衫,领子都快翻到肩膀上了。她真漂亮。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她长长的脖子一直袒露到胸口,那样的造型应该是石膏像!她的胸脯真美,像个受难的女英雄,高高地挺起。”[7]那个时候的孙丽坤拥有一切,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心里全是好地方,有青春,有美貌,有事业,有光环(曾经与周总理合影)。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将近两年的监禁中,形象完全坍塌了。她最初也有过抗争,但最后发现终究是徒劳,于是她屈从了命运的捉弄。老老实实按照组织的要求写认罪书,文化程度不高的她为了写认罪书翻烂了字典,习惯了上厕所时被粗壮的女监管员直视,也习惯了矮墙之外那些粗俗建筑工人的戏弄,不再练舞,身体变得臃肿不堪,“一个茧蛹腰、两个瓠子奶,屁股也是大大方方撅起上面能开一桌饭。”[8]甚至为了得到建筑工人送来的烟头,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舞蹈卖弄于人前,像马戏团里被关在铁栅栏里表演的猴子。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如仙如梦的女子会变得对自己的自尊和廉耻如此慷慨无畏。”[9]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将最美好的人或事物撕裂摧毁,变成丑陋的血淋淋地展现给世人观看,任由无知的愚人们戏谑、嘲笑及践踏。孙丽坤就是那个时代下,最典型的牺牲品,即使后来有所谓的平反昭雪,但是身体及灵魂所受到的创伤却是永远不能复原的,那种伤害是永远的烙印,无法抚平。

徐群珊是故事里另一个悲情人物。她的悲情,不仅在于爱而不可得,更在于她对自身性别的茫然与迷惑。弗洛依德在《性学三论》中提出了“性倒错”现象,“有些男人的性对象是男人而非女人,而有些女人的性对象是女人而非男人时,这种类型的人被描述为具有‘相反的性感受’,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性倒错者’。”[10]徐群珊在很小的时候就表露出性别方面的模糊以及对同性隐隐的爱慕。孙丽坤领她进剧院的时候,以为她是个男娃娃,头发剪的很短,“这么小个男娃娃带手表啊!”[11]“那你头发这么短啊?游泳头是不是?”[12]而她对孙丽坤也透露出不一样的感觉,“她的胸脯真美,像个受难的女英雄,高高地挺起。我真的想上去碰一碰她的……看看是不是塑像。我对自己有这种想法很害怕。”[13]“我一直喜欢舞蹈,可自从见了她的舞蹈,我觉得我不是喜欢舞蹈,而是喜欢产生舞蹈的这个人体。”[14]她在感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的想法之后,便产生了恐慌而矛盾的心理,害怕自己“很奇怪”、“不正常”,并强迫自己按正常的思维生活,“我多希望我是正常的,跟别人一样,不然多孤立啊!多可怕呀!”[15]“我得记住,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必须做一个正常健康的接班人。”[16]

在徐群珊下乡插队之后,发现正是让自己矛盾的这种模糊的性别保护了自己,便开始渐渐接受自己身上的男子气质,甚至在生活中忘记了自己是女子,而扮演起男子的角色来。也正是因为她对男子角色的习惯与熟悉,才使得大家都有了错误的认识,而一致认为她就是男子。男子身份被大众接受认可,才有了她作为北京的“中央特派员”调查孙丽坤的事件,进而在其过程中,对孙丽坤由童年朦胧的喜欢仰慕,发展成了同性之爱。

同性深情之悲

如果说徐群珊是先天的“性倒错者”,那么孙丽坤则是后天在特殊的境遇下成为的“性倒错者”。孙丽坤第一次看到徐群珊时,也和大家一样,是将她视为男子来看待的。徐群珊的出现,是孙丽坤潦倒颓唐生活里的一束光,温暖明媚,照耀了她的冷寂之心,也像是一面镜子,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粗俗与丑陋。孙丽坤贪恋徐群珊带给她的这种婉致温情,为了紧紧抓住这束光,将这种温情留住,她开始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及方式,重新塑造自我,像一条冬眠已久而重新复苏的春蛇一般,她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徐群珊。

徐群珊对孙丽坤的喜欢是自知的,她从小就喜欢她,从十二岁开始就看她跳舞,就很迷恋她。但孙丽坤对徐群珊的感情则是不自知的,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是癫狂的过程之后,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珊珊。

孙丽坤先是爱上了徐群山,在烂场院第二次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就沉浸到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那个食指推帽檐的姿态从此就长进了孙丽坤的眼睛,只要她把眼一闭,那姿态就一遍遍重复它自己,重复得孙丽坤筋疲力尽。”[17]“青年这天和孙丽坤目光相碰了。如同曲折狭窄的山路上两对车灯相碰一样,都预感到有翻下公路坠入深渊的危险,但他俩互不相让,都不熄灯,坠入深渊就坠入深渊。”[18]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连建筑工人都窥探出了端倪,看到孙丽坤的双眼又在充电了。这个场景便让人想起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徐群山没有再在烂场院出现,孙丽坤很是失落落寞,她已经将其看作心里美好的一部分,她害怕忘掉他,忘掉了心里便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就在孙丽坤极其失望的时候,徐群山则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出现,这使得孙丽坤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日日相处,夜夜相念,孙丽坤已经在不觉间爱上了这个青年,“女为悦己者容”,爱情具有神奇的魔力,能让女人重新焕发光彩,孙丽坤便是在这种不自觉的爱情间重新美丽起来。

“活到34岁,她第一次感到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最舒适的不是肉体,是内心。”[19]在此之前孙丽坤从未有过这样心灵上的舒适,那些爱慕他的男人,带着赤裸裸的欲望与她交往,她当时又处在那样的繁华中,大约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以为男人们对她肉体及荣誉的狂热便是爱了吧。可是等一切繁华如梦破碎,回归到最廖寂本初的时候,她的心真正静了,才开始懂得什么是爱,不是来源于肉体,而是来源于内心。在徐群山与她握手之后,她更是一整夜都在回味那种感觉,并思念着他带给她的每一个瞬间,一颦一笑,举手抬足,“她爱上了这个穿将校呢军装的青年,在末日的除夕。”[20]“她说,你要是天天来,我给关在这里一生一世,也没意见的。”[21]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誓言,那什么才算是呢?

徐群山在小油灯下买了当时罕见的香蕉给她吃,当时物资匮乏,即使快要腐烂的香蕉也是极其昂贵,“他催促她吃,她挑了一个最有形状的剥开给他。他嫌弃似的笑笑,三两口把它塞进嘴。”[22]这寥寥几笔勾勒出极其生动的画面,分明就是一对小夫妻娇嗔日常的模样。吃完后,徐群山用白手帕擦手指并扔给孙丽坤擦,然后跨到摩托车的座位上,孙丽坤又觉得“爱他这一系列动作的每一个环节。”[23]

在招待所,徐群山在客厅喝茶看报,她在浴缸洗澡,“她觉得她连他翻报和呷茶的声音都爱。声音引起她从来没有的渴望,去和一个人结合去永久结合过生活的渴望。……这样一个情形--他在客厅里读报,她在一墙之隔的浴缸里昏昏欲睡--这情形形成了一个最温情的生活局面,她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它更饱和的温情。”[24]一个女人只有爱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想要一生厮守,想去过最琐碎的烟火生活,去结合长长久久。

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孙丽坤无法面对自己而进入到一种精神上的空白状态,她之所以精神失禁,是因为长久以来对两性传统意义的认知完全崩塌,她不理解也不接受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虽然有时候她会怀念是女儿身的徐群山。徐群珊回归女儿身重新接近精神失禁的孙丽坤,孙丽坤开始是排斥,但随着自己渐渐接受本心的真实情感,也接受了曾是徐群山而现在是徐群珊的“珊珊”。

她们开始以姐妹相称,以最世俗的方式相处。她们挤在一张床上聊天,去楼后的草地上野餐,一起看芭蕾舞,一起去小树林,虽然徐群珊不再是徐群山,可是她们彼此间的感觉及相处方式依旧像男人和女人那样,“两人亲热得不得了,在院子里散步常常勾肩搭背,要么手牵手。”[25]病人们议论说她们互看的时候,眼光不对,像男人女人那样的眼光;笑也笑得不对,讲话声音也不对。“在停尸房附近的树林里,这年这月这天,她意识到自己开始爱珊珊了。”[26]这一刻起,孙丽坤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真实情感,从爱徐群山的影子转变为爱徐群珊这个真实的人。“这时刻,前舞蹈家是真正爱珊珊的。她把她当徐群山那个虚幻来爱,她亦把她当珊珊这个实体来爱。”[27]孙丽坤意识到自己完全爱上珊珊的时候,她平反了,要回归到正常的世界去了。她离开上海的时候,珊珊没有到站台去送,以彼此的默契,大家都明白,正常的生活里,彼此都是应该不存在的。

回归以后,她们隐藏了曾经的自己,将对彼此的爱深埋,做出表面快乐的表象,并各自寻得了结婚的对象。在孙丽坤接到珊珊电话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之后,她的心狠狠得痛了。

她用了大部分存款,买了结婚礼物送给珊珊,却在简陋的婚礼上看到了珊珊更加慌乱的手指。

孙丽坤穿着她们初次见面时,已经破旧不堪的印度红毛衫,买的礼物成了锦被外则是一座青蛇白蛇训斥许仙的玉雕,她这样做,虽并非存心,却也是想祭奠曾经,过往一切。最后,两个人站在瑟瑟夜风中,形影相吊,风吹乱了珊珊的头发,“她不自禁抬起手,替她把发形还原。她伸过如旧日那样清凉的手指,抹去她皱纹里的泪水。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触碰对方了。”[28]严歌苓的文字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能打到人的灵魂深处,让骨髓血液都跟着一起疼,这样的结尾,这样的寥落,彼此深情,却再也不能相拥。尤其是最后一句,“徐群山,她心里唤到”,[29]简单的八个字,将整部小说升华到无法比拟的悲情层面,让人喉咙哽咽,欲哭无泪,最深刻的悲情就应该是这种疼痛,灵魂被一下子抽离,心也被挖空,就那样疼着,却无法流下泪水。

白蛇》是一部以同性伦理为主题的小说。同性之爱虽然起源很早,但在一个很漫长的历史时期内都没有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一直到现在,讲求个性与自由解放的今天,同性之爱仍然是一个忌讳莫深的话题。严歌苓用极其华美动人的语调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极尽悲情的故事,这个故事干净、明媚、纯洁,与其他同性恋题材完全不同,摒弃了肉欲的求索,而追求人类最圣洁的内心深处的共鸣。也因为如此,《白蛇》展示的纯净的悲情才能唤起读者内心深处的柔软,并为之感动。

[1]朱沿华:《最干净的同性恋小说》[J].《新闻周刊》,2002。

[2]施晔:《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同性恋书写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4页。

[3]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

[4]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14页,15页。

[5]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45页。

[6]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13页。

[7]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页。

[8]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

[9]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8页。

[10]弗洛伊德著,赵蕾、宋景堂译,《性学三论》,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0年版,第2页。

[11]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1页。

4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1页。

5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页。

6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页。

7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页。

8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页。

[17]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11页。

[18]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11,12页。

[19]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27页。

[20]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0页。

[21]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1页。

[22]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3,34页。

[23]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4页。

[24]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4页。

[25]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39页。

[26]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41页。

[27]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42页。

[28]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47页。

[29]严歌苓:《白蛇》,广州: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第47页。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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