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说《集结号》的时候,关于冯小刚的战争我们只会想到《甲方乙方》那一段。毫无疑问,冯小刚对战争的描述还是影迷心中关注的中心。对韩国制作团队过多关注使大家过多纠缠于制作的技术细节。实话讲,战争的制作水准也只是刚刚冲出亚洲,还不是世界级得。视觉奇观不是冯小刚的着眼点,但视效绝对是特别的状态,可以负责任地说远超《太极旗飘扬》的水平,和以往国内战争电影更不是一个技术层面。有关细节容我们稍后详解。同时也不要把好莱坞的大制作当标准,因为我们的工业还造不出凯迪拉克。
画面的色彩质感很特别,之前一直讲像《拯救大兵瑞恩》,我看却有不同。《拯救大兵瑞恩》的画面很细腻有精致的美感,《集结号》只是色彩沉了些,质感上有颗粒感。如果一定说像什么,我觉得像《300勇士》的风格,炮火中硝烟与尘土飞扬,仿佛一粒粒的清晰可见。没有现在战争电影流行的长镜头,战斗场面更多地使用了肩扛或手提摄像机,以谷子地的主观视角完成战场观察。剪接很快速,显然是很多机位拍摄的好处。很少有大空间战斗的表现,不一定是回避技术制作,这可能是一个技术技巧,局促的视野加深了紧张感和压力。
不说技术了,那不说冯小刚的战略思想。老外看了都说这是一部反战的电影,看来他们更爱上纲上线。所有战争片其实都在说反战,冯小刚的战争理念里至少有一点,没人喜欢打仗,以往战争片里一听打仗就高兴的士兵们好像在玩CS一样。冯小刚的战士受伤的时候惨叫,冲锋时骂人,冲动时还杀俘虏,抢了敌军装备时高兴地分东西,我们看到了“真人秀”。以往的战争电影了,我军死的总是很英勇,一人打死十数人才死,按此逻辑蒋介石400万军队我们只要四十万就行了。冯老师让我军打几十人死了71人,坚守阵地时也只强调自己的阵亡,有很多死亡都来不急举枪。以往的战争电影了我军都比敌军帅,敌人打仗像老鼠,我军都挺胸抬头不怕子弹。冯小刚为敌人整理了军容,训练了我军的隐蔽技巧。
这些还只是表面,冯小刚的部队终于有了现实问题,以往我军好像从没有打散的兵找不着队伍,没人证明不了自己是解放军。我们终于看到了什么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知道有太多死亡无法记录,重要的是我们读到死去的对活着的影响,对于死者,活着的人的使命绝不仅仅是报仇。我们老说不要忘记牺牲的,但真正的入骨之痛是面对那些无名的死者,甚至无法确认生死的战友,我们记无所忆。这是最容易被忽视的战争之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