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统勋,字尔钝,号延清,原籍高密市,清康熙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戊时出生于陕西羌州(其父刘当时任羌州知州),康熙五十六年中举人,雍正二年考取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编修、侍读,内廷供奉詹事府詹事。乾隆四年任左都御史。六年,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刑部右侍郎。十一年,出任漕运总督,后迁国史馆总裁官、工部尚书、会试正总裁。十七年,入军机处行走。十九年受命协办陕甘总督。二十一年,授协办大学士兼管兵部事务。二十二年,晋太子太保。二十六年,授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兵部事务。二十八年,兼管翰林院掌院学士,上书房总师傅,刑部尚书。殿试阅卷大臣。三十年,东阁大学士兼刑部事务、国史馆总裁,次年出任三通馆总裁官。三十五年,东阁大学士兼管吏部事务,次年任会试正裁官。三十八年,出任《四库全书》馆正总裁官,同年十一月十六日卯时卒于官邸,享年七十五岁,谥“文正”。乾隆亲往吊唁,至其家,发现“门闾湫隘”,入室后“见其俭素,为之恸”。流涕谓群臣曰:“朕失一股肱”,“统勋不愧真宰相”,并赠挽联和《怀旧诗》,将刘统勋列为五阁臣中,晋赠太傅,入祀贤良祠。乾隆称其“神敏刚劲,终身不失其正。”次年,刘统勋归葬今高密市柴沟镇白家庄南茔,沿途二十里以内文武官员均至柩前吊祭。

中国过去的封建官场,对于“谥号”极其重视;“谥,行之迹也”。“谥者,别尊卑,彰有德也”。其精神是总结评价表彰一个人的一生。臣下的谥典,例由礼部奉准后,行知内阁撰拟。清朝礼制尤重“文”字、“正”字,唯有翰林出身或官至大学士者,方得谥“文”,而“正”字尤为难得;“文正”二字联璧,更是无特恩不得用。清朝自建立至宣统退位,为官者成千上万,得谥“文正”二字者,不过汤斌、刘统勋、朱、曹振镛、杜受田、曾国藩、李鸿藻、孙家鼐八人而已。

刘统勋为人练达端方,秉公持正。他多次奉派审理官员贪渎案件,所拟判决多得皇帝嘉许。据《清史稿》本传记载,刘统勋每次出巡按事,凡属贪官,一经查明,都严惩不贷。如西安将军都贲、归化将军保德、江西巡抚阿思哈等都被他一一查办。乾隆六年,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刘统勋发现三朝元老大学士张廷玉任人唯亲,徇私枉法擅作威福,即向乾隆奏事,乾隆据奏查知张廷玉确实犯有结党营私罪,即革了张廷玉的职。此事影响全国,刘统勋因此声震朝野。

乾隆二十六年,在剿除阿睦尔撒纳的战争中,定西将军永常为主帅,作为协理陕甘总督的刘统勋,负责筹办军营、官兵、马驼粮饷等,其忠于职守,将若干份内份外的事都处理得完备周全。期间,因赞同永常奏请退兵哈密,影响国威军威,致乾隆震怒,被革职查办,让他以司员身份办理粮饷,在军营效力赎罪。其子刘墉也因此受到株连。后经刘统勋奏折陈述撤军目的实为弃空城,避敌锋,存劲旅,促敌骄横,诱敌深入,进而瓦解敌军。再后来的事情果如刘统勋所料,敌军大败,首领被俘,清军大获全胜,全国欢腾。刘统勋受到嘉奖,很快又被委以重任。刘墉亦官复原职。

乾隆二十一年,乾隆下旨修纂《西域图志》,由傅恒、刘统勋、褚廷璋、何国宗等负责。刘统勋亲率测绘队历经各种艰难险阻,踏遍天山以北地区,远涉巴尔喀什湖以西的吹河、塔拉期河,获取了大量实地测绘资料。乾隆二十六年,大功告成。《西域图志》成为后来一切新疆地图的蓝本,具有很高的科学价值。

刘统勋为官多致力于督修河道,治理水患。乾隆二十年,受命勘江南漫工,署河道总督。又受命勘江南铜山县孙家集坚工,上嘉其妥速。二十二年,督修徐州近城石坝。二十三年,受命往徐州勘黄河堤工。二十六年,偕协办大学士公兆惠,查勘河南杨桥漫工。上嘉督率有力,克期竣工。二十七年,乾隆南巡,路途高宝河湖入江路未畅,命刘统勋偕公兆惠往勘。三十二年,受命往江南酌定清口疏浚事宜。三十四年,受命勘挑运河。《天下粮仓》电视连续剧介绍过这些史实。

刘统勋去世后,民间长期流传着一些关于他的故事。史书无记,出自其后裔口口相传。在此择其几出,以飨读者:(一)严守家训,低调为官。刘统勋的祖父刘必显官至户部广西司员外郎,晚年立下家训:“当官清廉,积德行善,官显莫夸,不立碑传,勤俭持家,丧事从简。”刘统勋在世为官期间,不准家人在逄戈庄建楼堂瓦舍,不准立功德碑。本家族人任县以上官员数十人,没树一根旗杆。刘统勋在逄戈庄原有田数十亩,蔽庐一处,为官五十余载,未增尺寸。据说,刘统勋去世后,家中所余连支付往老家拉灵送葬的费用都不够。(二)卷死儿子,愧对儿媳。刘统勋对后代子孙管教甚严,民间传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儿媳妇。原因是刘统勋有个小儿子叫刘堪,是颜夫人所生。刘堪自小贪玩,学习不用功,到二十岁结婚生子仍未考取功名。有一天,刘统勋在朝中遇事不顺,心中烦恼,回到家中查看刘堪的学习情况。见刘堪住处乱七八糟,经书扔得到处都是,顿时火冒三丈,边责骂边用朝靴踢了刘堪一脚,然后又用家法打了一顿。刘堪伤重自此卧床不起,虽经多方治疗无效而殒命,时年二十一岁。刘统勋既心疼又懊悔,看到小儿媳终日以泪洗面,抚育着刘堪遗孤刘之,心亦悲凄怜悯,总觉得愧对儿媳。对小儿媳有时发牢骚说气话也听之任之,从不训斥;对小儿媳所提意见亦照样采纳,不予反驳。因而落下了“怕儿媳妇”的话巴。(三)太子师倔,直犯龙颜。嘉庆为太子时,刘统勋是他的老师。刘统勋对嘉庆的学习抓得很紧,要求很严。但嘉庆骄惯,任性行事。有一天嘉庆贪玩,不服管教,刘统勋非常生气,训斥了嘉庆一顿,又罚他跪在院子里念书。恰在此时,乾隆来此闲溜达,看到儿子跪在地上,怒火难抑。用手拉起儿子,高声说道:“起来吧!咱读书为天子,不读书亦为天子!”刘统勋看到乾隆溺爱不明,纵子废学,无视章法的举动,当即争辩:“读书为尧舜天子,不读书为桀纣天子,英明之主,决不忤师废学。”乾隆听罢冷静思忖,觉得刘统勋说的在理,就对嘉庆说,快跪下,今后要严遵师命,用功学习,然后转身走出院子。刘统勋为自己顶撞皇上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乾隆毕竟是一代明君,后来不但没有责怪刘统勋,反而再三表彰,加官重用。

刘统勋处理过很多军政大事,为乾隆时期大清江山治理立下了汗马功劳。其性格刚毅笃,处事衮赞伦扇,随事献讷,推贤黜佞,清正廉明,为百年名臣第一。虽仕途凶险,历经坎坷,却无纵无枉。刘统勋官至东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太子太保,一度成为领班大臣,百官之首。是高密历史上在朝廷做官最大的。

(作者单位:高密市人文自然遗产保护开发促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