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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大学
  • 卧牛山下农家子--缅怀我校原名誉校长苏步青院士
  • 作者:宣传部 来源: 添加时间:2012-10-18 浏览:
  • 作者 曾平汪

    苏步青(1902-2003),浙江平阳人,著名数学家。曾任复旦大学校长。1985年起任原温州大学名誉校长。

    从“背榜生”到“头榜生”
    苏步青,原名苏尚龙,浙江省平阳县腾蛟镇带溪村人,出生于卧牛山下的一户农家,父亲苏祖善识几个字,还会点书法,那是从私塾“旁听”偷学的。他在泥里水里苦熬30个寒暑,只能勉强糊口。他和妻子苏林氏希望苏步青长大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于是把他送到私塾里念书。可是不久后,先生因教书难以糊口,另寻出路去了,家里只好让他去放牛。小步青清晨把牛赶到山上后,,便躺在草地上看《三国演义》,还骑在牛背上与同伴耍“张飞战马超”。
    苏步青9岁那年,父亲挑着作为学费的一担米,走了近百里的土路,送苏步青上县城高小念书。由于老师讲课说温州话,苏步青听不懂,且苏家贫寒衣着装束土气,因而他常被同学笑话,这使他尝到了那种“如生枇杷一般酸涩的滋味”(苏步青《神奇的符号》)。他感到孤单,想家,不爱读书,喜欢在外乱逛,受到“立壁角” (上课时罚站墙角)处罚也不以为忤,连续三个学期的成绩都得了“背榜”(倒数第一名)。老师把他父亲叫到学校,劝他让苏步青回家学种田,这样一年还能省下两担米的学费。正好此时离他家较近的水头镇新办了一所小学,教师讲闽南话(苏步青的母语是闽南话)。由于父亲对他寄托太大的期望,而且相信他能学好,便把他转到了这所小学。可是他还是一时积习难改,仍然不爱读书,四处乱逛。
    他在自传里写到一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事:小时候他读了许多古典名著,写作时喜欢仿照名著笔法,教国文的谢老师却怀疑他抄袭,这更让他的学习情绪恶化。到了五年级下学期,学校来了一位教地理课的陈玉峰老师。陈老师的地理课教学使他眼界大开,让他知道了小镇外的世界。最让他“开窍”的是陈老师对他的开导:陈老师从“背榜生”被别人看不起讲到他父母省吃俭用供他上学不容易,说得他鼻子酸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老师还给他讲了牛顿小时候的故事。渐渐的,小步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作业本上“优”越来越多,三个学期都得了“头榜”( 第一名)。他回忆说:“他(陈玉峰老师)的一席话,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十多年后,苏步青在日本获得理学博士学位后回乡探亲,称陈老师为恩师,席上请他坐上座。“临走时,我特地雇了一乘轿子,请陈老师上轿,自己跟在后面,步行30里地把老师送回家去”。(苏步青《神奇的符号》)

    非有伯乐  安能千里
          当年的浙江省第十中学(温州中学的前身)是浙东南的最高学府,有很高的声誉,第一名考进该校的学生,在校四年的学费、膳费、杂费全免。1914年夏天,苏步青以“头榜”的成绩考进省第十中学。在校期间,国文老师因他熟读并能背诵不少篇目的名著,还能写一手好文章,勉励他“你好好用功,将来可当文学家”;历史老师因他熟知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在回答秦王朝灭亡原因时,能通背贾谊的《过秦论》,全面地回答这个问题,因而有意培养他进一步探究历史学知识的兴趣,便把《资治通鉴》借给他。
    人生是充满机遇的,有时某个偶然可能会改变或成就人的一生。上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来了一个从日本留学归来的数学老师杨霁朝。他在第一堂课上,怀着满腔热血向学生讲述了列强对中国的瓜分,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境地。他向学生阐明:救亡图存是每个青年学子的责任,而要救国就要振兴科学,发展科学就要学好数学。杨霁朝老师的第一课,令苏步青彻夜难眠,且终生难忘,并改变了他对数学学科的认识。杨老师课堂语言生动,教学方式活泼,并不时辅以趣味数学竞赛,激起了他对数学的浓厚兴趣,不知不觉中他被引入了数学王国的大门。
    上中学三年级时,学校来了新校长洪彦远,他是位接受过新思想教育且很有眼光的老师,来省十中后他随处都听到苏步青的名字,便特地调了他的作文和数学练习查看,认定苏步青大有培养前途,决心帮苏步青毕业后出国留学。毕业临别时,洪彦远校长对苏步青说:“有困难写信给我。”
    中学四年八个学期,苏步青以门门90分以上的成绩名列“头榜”。四年间,距学校仅一里路的温州最繁华的五马街,他从来没去玩过;四年的寒暑假,他白天帮父亲干活,晚上在灯下苦苦钻研,没去过一次亲戚家;四年来,他留下了一摞足有一万道题的练习本。

    蛟龙出海  天马行空
    1919年7月,苏步青壮着胆子给洪彦远校长写了一封信,提及出国留学的事。不久,他收到了洪校长鼓励他留学日本的回信和200块银元。捧着白花花的银元,苏步青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这年秋天,苏步青到了日本,为了省钱,他拜房东老妈妈为师学习日语。早晨,他跟房东老妈妈去买菜,专注地听周围人们的对话,然后小声地重复着;三餐饭后,他跟房东一家聊天练习日语;晚上,他请房东老妈妈给他讲日本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
    由于到日本时间不长,又没有听过正规老师授课,苏步青担心日语考试难以通过。口语测试时,主考官说话很快,不停地提问一些简单的履历问题,他流利地作了回答。随着问题难度的增加,他逐渐感到词汇量不足,若不采取应对办法,很可能会被问住。于是,当考官问他住哪里时,他便选择了自己熟悉的词汇,主动出击:“我住在一位老妈妈家里。他家在九段板附近。她待我好极了,像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每天晚饭后,她都给我讲故事。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贫苦的农夫……”接着,他一个一个地讲,主考官听着他讲的故事,有点不相信,问他到日本多久了,一听说不到半年,大为惊讶,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宣布他通过了口语考试。
    翌年春天,他报考了当时名气很响,且能享受中国政府拨款、学生公费留学的东京高等工业学校。考试时,他对各门学科都胸有成竹,规定3小时交卷、共有24道题的数学试卷,他只花1小时就完成了答题,监考员很惊讶,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他还创造了学习3个月便通过日语过关考试的记录。最后,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东京高等工业学校。
    1920年初,18岁的苏步青进入东京高等工业学校电机系学习。他还象中学时那样,每个学期都稳拿第一名。但是,他不想仅仅当个电机工程师,还有更高的理想,所以一有空就钻研自己心爱的解析几何和微积分。东京高等工业学校毕业后,他选择报考了拥有一批日本一流数学家的东北帝国大学。这所大学门槛很高,除了招收本校的预科生外,只留下屈指可数的几个名额,择优录取来自外校的人才。东京高等工业学校的老师鼓励他去报考,还写了一封私人信件,介绍他去找东北帝大的数学系主任林鹤一先生。写信的老师还一再告诉他,他与林先生很有交情,一定要递上这封信。苏步青非常感谢老师的盛情,但他不想从“后门”进入东北帝大,他要凭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地考取东北帝大,所以他没有去找林先生。
    考试时,日本及其它国家的“尖子生”云集仙台,十几个国家的90名报考者,只有苏步青一个中国人。考场设在帝大校园内,第一场考解析几何,第二场考微积分,按规定每场3小时,苏步青都是1小时就考完离场。公布考试结果时,只有9人被录取,考分均在190分以上,苏步青得了200分,名列第一。
    在东北帝大,苏步青的指导老师洼田忠彦教授是位著名的几何学家,对学生要求很严格。有一次,苏步青遇到一道几何难题解不出来,前去求教,教授只冷冷地说:“你先去看沙尔门·菲德拉的解析几何著作,然后再来找我。”苏步青找到该书时,叫苦不迭,原来这是一套德文原版书,三大本,共2000页,而当时他只懂日文、英文、法文,对德文一窍不通。心里虽有抱怨,却也只好听从。他一面抓紧时间学德文,一面啃原著,一个学期下来,硬是啃完了这套书。
    苏步青在青年时代就意识到外文的重要性。为钻研意大利几何学原著,他“盯上”了学校附近一个天主教堂的意大利神父。为了接近神父,他特意买了一套做弥撒穿的白外套,参加了几次弥撒。年届花甲的神父正在物色接班的新教徒,当苏步青提出向神父学习意大利语的要求时,神父出于自己的目的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此,他每晚都去神父家,风雨无阻。3个月后,当他己经能够轻松地阅读意大利原版数学论著时,他带了一笔学费向神父告别,神父惊呆了。就这样,苏步青先后掌握了英、日、法、德、俄、意和西班牙文。
    在东北帝大期间,林鹤一先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和帮助。上三年级时,国内发生江浙战争,公费中断,生活无着,他便到学校图书馆兼任管理员,利用业余时间当杂志社校对员,假日外出当家庭教师,替人打字等,靠这些收入维持学习和生活。后来林先生每月从自己的薪金中拿出40元给他做生活费。1927年,苏步青为了抗议日本政府在《田中奏折》中发出征服中国的叫嚣,上街游行示威,散发传单,还在留学生集会上发表讲话,结果被日本特务抓捕关进了牢房,多亏林先生找了几位教授联名担保才获释放。不久,通过林先生的斡旋,苏步青被聘为帝大讲师。一个外国留学生兼任讲师,这在帝大的校史上没有先例,难怪当时的日本报章发出了“非帝国臣民,却当了帝国大学讲师”的感叹。
    1928年初,苏步青在一般曲面研究中发现了四次(三阶)代数锥面,论文发表后,在日本和国际数学界产生很大反响,人称“苏锥面”。从此,苏步青一边教学,一边作研究。研究主要集中在仿射微分几何方面,先后在日本、美国、意大利的数学刊物上发表论文41篇,有人称他为“东方国度上空升起的灿烂的数学明星”。1931年,苏步青获得博士学位,那年他才29岁。

    报效祖国  情真意切
    1931年初,苏步青为了兑现与陈建功先生“学成后一起到浙江大学去”的约定,更为了报效祖国,他决定回国。此时,他己与东北帝大松本教授的女儿松本米子结婚,且有了子女。
    苏步青先生回国的决定得到了夫人的支持,她十分贤惠,对苏步青说:“你决定吧,不论你到哪里,我都跟你去……你爱中国,我也爱中国……中国是你的故乡,也是我的第二故乡。”这年夏天,松本米子随苏步青来到中国,几十年来与苏先生相濡以沫,相夫教子,奉献了一生。抗战时期,她还一度与苏步青先生分离,带着子女来到平阳腾蛟带溪老家和水头小南浦底亲戚家居住。
    苏先生要回国的消息传开后,日本的亲友、同学、老师都来挽留,他们认为中国军阀混战,政局动荡,不利于开展学术研究。东北帝大还为他保留半年职位。国内厦门大学、北京大学、燕京大学等名校都来信以高薪聘请,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当时的浙江大学条件相对较差。为了办好浙大数学系,他与陈先生每人开4门课,还办起微分几何和函数论两个讨论班。由于这两位青年教授的努力,数学系大为改观。当时国内还流传“要学数学就要去浙大”。 谷超豪院士就是出于对先生的仰慕,于1943年报考浙江大学数学系的。印度著名数学家还把他的研究生送到苏先生处学习微分几何。
    苏步青先生在浙大21年,最让他难忘的是学校西迁。上海沦陷后,浙大开始迁新生于西天目。11月,战事逼近杭州,学校西迁至江西吉安、泰和。南昌失陷后,学校又迁往广西的宜山。后来南宁也吃紧,最后学校迁往遵义湄谭。苏先生说当年的竺可桢校长,象三国时的刘备那样,带着全校700多名师生一路西迁。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物价飞涨,工资收入难以糊口,苏步青便买了把锄头,在一座破庙前开垦出半亩荒地种菜。他家子女多,粮食紧张,常将地瓜蒸熟后蘸盐巴当饭吃。他穿着缀满补丁的衣服上讲台,每当转身在黑板上画几何图形的时候,常有学生善意地对着他的后背指指点点,戏语先生衣服上有三角形、梯形、正方形,屁股上还有螺旋曲线……先生原来烟瘾很大,一天要抽50根上下,由于当时生活拮据抽不起,在湄谭时硬是把烟戒了。他的一个小儿子,也因营养不良,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在湄潭时,尽管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但学校的教学科研活动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那几年,他不但在微分几何学、射影曲线论两个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而且由熊全治、白正国、张素诚等学生组成的微分几何小组,在他的指导下成立并取得了可喜的研究成果。一盏烟熏火燎的桐油灯摆在菩萨香案上,人在灯下看书写作,他的《射影曲线概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写成的。德国著名数学家布拉须凯称先生是“东方第一个几何学家”,欧美、日本的数学家称他们从事的微分几何学为“浙大学派”。1944年11月,英国驻华科学考察团团长、剑桥大学教授李约瑟来遵义和湄潭参观了数学系和理学院后惊奇地说:“你们这里是东方的剑桥,值得看的东西太多了。”后来,他在专文介绍浙大见闻时称浙大是中国最好的四所大学之一。

    赤子之心  壮志不已
    抗战胜利后,苏步青与陈建功、蔡邦毕三位教授曾奉命渡海赴台接管台北大学。
    全国解放前夕,一些达官显贵纷纷逃往台湾。国民政府中有人提出,要使苏步青不落入共产党之手,就得设法将其孩子一个个送往台湾。其实苏步青因为子女多,生活困难,也早有把孩子送到在台湾的哥哥苏步皋那里的想法。而在此时,国民党又大造谣言,说什么共产党不要知识分子,不要教授。当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孩子送到台湾时,陈建功的一句话让他拿定了主意,陈先生说:“不能去!孩子到台湾,将来可能会落到国民党手里。”于是,他拒绝了有关方面替他孩子买机票的安排。
    1949年春,中共地下党以“中共杭州市工委”的名义给苏步青送来了贺年卡,卡上有毛泽东的署名。当他从地下党员、学生谷超豪那里得到这帧特殊意义的贺年卡时,心头为之一震,深深感激共产党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就这样,他和家人一起留在了杭州,共同迎接新中国的诞生。
    建国初期,苏步青继续留任浙大,担任校务委员会委员、教务长。1952年,高校院系调整,苏步青先生来到了复旦大学,先后任系主任、教务长、副校长和校长。他还兼任多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以及第七、第八届全国政协副主席、民盟中央副主席以及中国数学会名誉理事长等职。
    动乱年代,苏老曾被戴上“牛鬼蛇神”、“反动权威”的帽子,继而打成“特务”,被关进学生宿舍写检查长达四个月。后因毛泽东同志关于“周谷城、苏步青等八位著名人士可以免于禁闭”的讲话而被赦免。1972年,他在江南造船厂接受“批判”、“改造”、“再教育”期间,有感于工人们劳动的艰辛,与工人师傅一道,在“船体放样”、“曲面法船体线型生产程序”方面取得科研成果,并在全国科学大会上荣获重大科技成果奖。
    苏步青先生早期在仿射微分几何学和射影微分几何学研究方面成果卓著,其后在一般空间微分几何学、高维空间共轭理论、几何外型设计、计算机辅助几何设计等方面取得突出成就,撰有《射影曲线概论》、《射影曲面概论》、《一般空间微分几何》等专著10部。他1948年被选聘为中央研究院院士,1955年被选聘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
    苏老多次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1977年8月初,邓小平同志邀请全国30位科学家、教育家到北京座谈科技、教育工作,他也在被邀之列。在座谈会上,他第一个发言,提出恢复大学招生制度和研究生培养制度等建议,得到了邓小平同志的热情支持。

    情牵桑梓  心系教育
    苏步青先生身膺重任,心系家乡。他最为关心的是家乡的教育事业。1984年12月31日,他被浙江省政府聘为原温州大学名誉校长。在筹建原温州大学的日子里,他提出了许多有指导意义的办学思想。他说:“办温大不要走老大学的路。要用改革的精神办学,要为温州培养人才。温州需要什么样人才,就培养什么样人才。”他在温大新生开学典礼上说:“首先要提倡艰苦奋斗的精神,知识的积累,能力的培养和提高,是与投入多少时间和精力密切相关的……”
    1987年9月中旬,85岁的他应邀回到了阔别26年的故乡。在原温州大学,他向师生们强调:人才是四化的基础,教育是基础的基础。回到阔别多年的带溪故居,他在屋后绿竹掩映下的古井前感慨道:“我就是喝这口井里的水长大的。”他对腾蛟镇的干部说:“老乡们发财了,千万不要把钱花在拜菩萨、办丧事上,要鼓励、引导大家出钱办教育,教育才是真菩萨。”回到上海后,他还对前往看望他的家乡政府部门的领导说:“去年我去平阳,一路看去全是新坟,有的还很考究。还有那么多事需要钱去办,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何必花钱去造那么考究的坟呢?”
    他在温州期间,还去了母校温州中学、平阳县中心小学,视察了温州师范学院和平阳一中。他勉励后学艰苦朴素不能忘,勤奋学习不能忘,要争做“四有”新人。
    自担任原温州大学名誉校长后,先生于耄耋之年数次来温,为师生作报告,开座谈会。他曾先后为温州师范学院三十五周年校庆及原温州大学建校五周年、十周年庆典撰联题词。他还先后于1980年为腾蛟区文化站寄照片题诗,于1989年为带溪小学校刊《小溪》题词,并为平阳中学、平阳师范学校题写校名,为平阳中学、平阳二中、水头镇第一小学等学校题写校训,为平阳县小的立鹤亭题字,为鳌江中学四十周年校庆题词……所有寄语,意蕴厚重;所遗题赠,墨韵留香。
    苏老非常关心青少年的成长。他常收到青少年学生的来信。无论是求解难题、讨教学习方法、反映思想情绪,无论学生本人还是学生家长,他都尽量予以答复,为其解难释疑。遇有好的论文,他便充当伯乐,将之推荐给有关刊物。“为学应须毕生力,攀高贵在少年时。”这是苏老对后学的勉励。
    窗外雁阵笔底诗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围棋手在对奕酣战中对该走哪一子犹豫不决,此时,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边正好飞来了一行雁,他顿来灵感,下了极为精彩的一步。苏步青先生说自已整天与数学公式、定理打交道,读写旧体诗,可以起到“窗外看雁阵”的作用。很难想象,一个长期遨游在数学王国里的大数学家,还特别爱好旧体诗词。早在青年时代,他就有写作诗词的爱好。他说自已最喜欢的诗作是《雁荡山行杂咏》、《游灵岩寺·中折瀑作》、《大龙湫》、《将别雁山作》等8首。苏老十多岁就在故居庭前吟出了一鸣惊人的“言志诗”:“清溪堪作带,修竹好当鞭。牵起卧牛走,去耕天下田。”他一生“去耕天下田”却始终不忘故乡。他与宋代爱国诗人林景熙同为一乡人,同饮带溪水,林氏的思想、诗风对他有过深刻的影响,尤其是爱乡爱国思想。苏先生写过不少怀恋故土的吟唱。1944年,他随浙江大学迁校贵州湄潭,因思念故乡,写下了《湄江秋思》:“干戈岁久梦乡疏,每到秋来忆故居。几树江枫丹叶后,一灯夜雨白头初。哀时文字因人读,种菊庭院课子锄。湄水无潮复无雁,不知何处得家书”。关山万里,孤灯夜雨,乡思凄切!1987年9月,85岁的苏老应原温州大学之邀,乘上海至温州的“繁新”轮作一次故里行。夜间,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无穷的乡思使他援笔而歌:“申江北望思悠悠,身寄铁轮南下舟。永夜涛声摇远梦,半窗月色报清秋。良朋老伴今何在?锦瑟年华似水流。为偿黉门几多债,遂忘懒拙向东瓯。”苏老的诗鼓舞人心、催人向上,“筹算生涯五十年,纵横文字百余篇。也知老去无筋力,尤拟攀登上险巅”,这是他毕生的写照。
    2003年3月17日,苏步青院士在上海谢世,终年102岁。期颐人瑞,功业千秋,先生足可怡然长眠了。

    转载自《温州大学报》2012年10月15日第110期(总第368期)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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