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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鳌逝世10周年:大院士的小事情

2009-09-28 08:46:29 来源:中国军网

中国军网记者 何文光 
  
    中国军网重庆9月24日电 题:大院士的小事情--黎鳌院士逝世10周年琐记

    题记 秋日重庆,丝丝秋雨诉说秋愁。1999年8月21日,一晃距离那个日子已经10年挂零了,小护士、大领导、老教授,包括三医大路边市场里的小商贩,还是有那么人记得他,谈起他还有那么多人为之动容落泪!四天采访结束,脑海里印记最深的竟都是些黎鳌院士生活工作中的“小事”,把它们记录下来,算是对黎鳌院士逝世10周年的一点纪念。

    在三医大第一附属医院荣誉陈列室,黎鳌院士的汉白玉雕像静静伫立,老人的眼神中充满关注和慈爱,仿佛在欣喜地注视着烧伤研究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中国军网记者 何文光摄 

    1999年8月21日,在三医大,时间仿佛永远定格在那一天:家里陈设依旧,办公室陈设依旧,一进校园就看到黎鳌广场上静静伫立的黎鳌塑像,背面的墙壁上赫然大写着“爱国、创业、攻关、人梯”的黎鳌精神,一进烧伤研究所的大楼,迎面就看见纪念黎鳌逝世十周年的墙报,这里的一切明白无误地告诉记者:黎鳌院士还活着,他活在每个人的心里。

    “读书啰,海涛!” 

    黎鳌院士有五子女:长女黎海蒂,原三医大生理教研室主任;次女黎海蓝,原湘潭矿业学院组织部长;三女黎海芪,原重庆医学院儿童医院儿童保健教研室主任;四子黎海波,原北京周报总编辑;五子黎海涛,三医大第一附属医院影像中心教授。五子女个个事业有成,离不开黎院士的严格家教,其中让老人最钟爱、也让老人最操心的应该就算老五黎海涛了。

    “弟弟小学刚刚念完,就赶上文革,要论文化底子,数他最薄了!可是他却后来居上,成为了博士、教授和博士生导师,这其中,爸爸妈妈的管教督导发挥了大作用。”二姐黎海蓝侃侃而谈。

    “我读博士时已经44岁了,当时正在进行烧伤后脑水肿影像方面的研究,这是块‘硬骨头’。每次从实验室回来,爸爸总会关切地问:‘海涛,搞出来没有?’我只有沉默以对。这时,爸爸就会挽起袖子,亲自下厨,做上一盘自己最拿手的‘无水红烧猪蹄’,夹上一块最大的送到我面前说:‘吃吧,吃了就搞得出来!’”十几年后回想起来,黎海涛眼眶湿润。

    “有时实在太累了,回到家里总想休息一会,一拿起电视的遥控器,爸爸就说:‘读书啰,海涛!’有一次我去市场上买鱼,刚一进家门,爸爸就严肃地对我说:‘海涛,这条鱼谁去买都可以,你要把时间用在学习上!’80多岁的老人对着40多岁的儿子整天说‘读书啰,海涛!’这种情景你们记者可以想象。”黎海涛深有感慨。    

    “父亲去世后,母亲还在继续督导海涛学习。‘读书啰,海涛!’‘读书啰,海涛!’这样浓重的湘音依然在家里响起。母亲早年从湘雅医学院护校毕业,经常在报上发表诗歌。海涛50岁的时候,她还要时常考考海涛,让他背诵《岳阳楼记》,她说,中国人不能不懂得中国的文化!”黎海蓝声音颤抖。

    在父母的有力督导下,黎海涛以顽强的毅力攻克了“烧伤后脑水肿影像学研究”这个难题,在2000年获得博士学位,用实际行动告慰了父亲的在天之灵。

    一张办公桌合用41年 

    肖光夏,黎鳌院士的学生、同事,三医大第一附属医院技术一级教授,烧伤救治领域领军人物,烧伤病房创建三元老之一。

    步履轻健,红光满面,采访时,年届八旬的肖教授带着记者参观了他和黎鳌院士合用了41年的一张办公桌:这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质办公桌,桌面上盖着块玻璃板,下面压着一块绿色毡子。而它又是不普通的,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张办公桌比一般的办公桌宽,而又比两张办公桌窄,而且正反两面都设有抽屉和柜子,可以供两个人同时在两侧办公,既节约空间,又方便办公。

    “从1958年烧伤病房成立,到1999年黎院士去世,我们就是这样面对面坐着办公的,这一坐就是41年!”

    “黎院士当三医大副校长期间,也是在这里办公吗?”

    “从1986年当副校长,到1994年被评为首批中国工程院院士,学校给黎院士配了办公室、秘书和专车,可黎院士一样都不要。学校不开常委会时,他还是习惯到烧伤科和我挤在一张桌子上办公。‘配专车有啥子用?出差的时候只要送我到机场就可以了嘛!平时闲下来做啥子?!’‘配秘书,是我照顾秘书,还是秘书照顾我?秘书照顾我,我不用!我照顾秘书,我不干!’黎院士生前经常这样说。”说到这里,80岁的老人情绪激动,难以平复。

    记者用手抚摸着办公桌的桌面,仿佛是生者在向逝者进行着无声的采访,在这间斗室里,在这张因年久而略显陈旧的办公桌前,记者的心灵在震颤中得到净化。

    用脊背顶起病床 

    李默,黎鳌的学生、同事、下级和上级,原三医大第一附属医院院长,三医大校务部部长,校常委,82岁。

    “我1960年到烧伤科工作,一干就是几十年,在黎院士身边工作的这些年里,有一件事对我的印象太深了。”李老是唐山人,喜欢开门见山。

    “有一次,一位住院治疗的烧伤病人胸导管破裂了,那是个大面积烧伤病人,空气直接进入胸导管,情况危急!医生们赶紧采取胸部按压进行抢救,但医院当时用的是弹簧床,床底板一弹一弹的,按压根本不起作用,怎么办?!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只见黎院士弯下身子,跪在地上,一下子钻进床底,他用自己的脊背牢牢顶住震颤的弹簧床底,按压有效果了,可黎院士的后背却被压出了一圈圈印痕!”说到这里,李老的眼圈红了。

    “他当时已经五十多岁了,让哪个年轻医生下去顶床都可以,怎么自己一下子就下去了?”记者追问。

    “再给你讲一件事吧!”李老并未直接回答记者提问。

    “1986年,黎院士担任三医大副校长,在一次职称评定会上,评委们眼光一起聚焦在一位医生的名字上。‘黎副校长,这个人文革时打过你,给你贴过大字报,斗你斗的最凶!’一位评委提出了这个让黎鳌心中隐隐作痛的问题。‘那是历史问题,是那个时代造成的,不应该由他个人承担全部责任。论能力、论水平,他该上!’黎院士的一番话引得评委们一起投来敬佩的目光!”

    “你看,这就是黎院士,他在用实际行动感召后人,他在用宽大胸襟化解恩怨,他在用正派无私团结同事,他用他的脊背顶起的不仅仅是一张病床,而是顶起了我军的烧伤救治事业!”李老大手一挥,话语果断而坚决。

    亲手给医生做贺卡 

    伍素华,黎鳌的学生、部下,三医大护理培训中心技术三级教授,66岁。

    “1969年,组织上派我去烧伤科当护士,烧伤方面的特别护理谁都不晓得咋干,反正派上我,我就去了。”

    “当时,我们在上海调防,走廊里一个半大的老头儿在扫地,看到我不会做特别护理,就走过来指导我,稀饭怎么喂,小便怎么接,大便怎么扣,他都告诉我,后来一打听,哇,不得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黎鳌教授,文革时“靠边站”,让他去扫地了。”

    “后来很快他就出来工作了,他对我说,‘烧伤护理是门学问哩,你要把它总结出来,写成文章,留给后人。’我说我不会写,他就说我给你改。你晓得我发的第一篇文章他改了多少遍,五遍!”

    “后来,他鼓励我写一本书--《烧伤护理学》,哎呀,这个难度更大了!他就督促我写,给我修改,后来终于出来了,我只是个护士,这个事情可不得了!后来,他又把烧伤科的护士们调到研究室轮训,科学培养,系统训练,培养了好多骨干。”

    “72小时,每来一个大面积烧伤病人,他都72小时地观察,蹲在地上看病人排尿,一滴一滴地数,记录下时间,救火英雄梁强手上有栓塞就是被他首先发现给救活的!”

    “病房里有个打扫卫生的陈阿姨,家里生活困难,每次都是早上带个饭盒,中午吃凉饭。他就说,‘陈阿姨,你可以使科里煤气炉热一热再吃嘛!’‘科里的煤气炉是给病人使的,我使了别人会说闲话。’‘没关系,我去和医生和护士们说。’”

    “从那以后,黎院士一个一个地告诉医生和护士,‘陈阿姨家里穷,你们不要和她比,要多理解她一些!’陈阿姨听了,感动得哭了。”

    “80年代初,出国留学的医生多了起来,学成之后不回国的也有了。每到逢年过节,黎院士总是亲手写一封热情洋溢的慰问信寄给他们,他还和我的女儿,我女儿是学画画的,一起制做贺年卡寄给这些留学的医生,大家接到后感动地要命,学成后全都回来了!”

    小裁缝送了个大花圈 

    在三医大大门左侧的一个集贸市场里,记者找到了正在紧张忙于活计的小裁缝陈氏姐弟,姐姐陈静,今年44岁,弟弟陈伟,今年39岁,是两个老实得甚至有些木讷的小生意人,提起黎鳌院士,姐弟俩的眼圈都红了。

    “黎院士是个好人,大好人!我们做小生意的,被别人瞧不起,心里难受时,我们总是想,连黎院士都瞧得起我们,对我们这么好,这一点儿算啥子嘛!”

    “这个老头人蛮好的,每次见到总是老远就打招呼,热情的很,裁缝铺子的事他总是问这问那,我们碰到困难,他总是鼓励、宽慰,比父母还好!”

    “黎院士去世时,我们一大早就听到消息,像他这样的好人,应该活到一百岁、一千岁!我们赶紧订了一个大花圈就送去啦!”

    “没有被邀请,怎么想到要去参加追悼会的呢?”

    “我们要表达个心情嘛,好些个人,那个收废品的老王、那个卖菜的朱三不是也去了嘛!”

    “一个花圈多少钱?相当于你们好几天挣的吧!”

    “是的,100多块,那是1999年,做条裤子才5块钱。”

    “那一年,黎院士捐了10万块,搞了个啥子烧伤基金,他去买菜时,朱三对他说,‘你老头儿那么有钱,还和我讲啥子价钱嘛!’‘买菜是自己吃的,捐钱是救人的,那是两回子事情嘛!’黎院士这样一说,朱三就不讲话了,以后有好菜就给他留着。”

    记者环顾四周,市场里,小贩的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裁缝铺子的缝纫机依旧在嗡嗡地响,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从人们的眼神里,我依稀而又愈加清晰地感到:黎鳌就在他们中间!

    后记 真正的新闻是用不着评论的,把事实讲出来,让读者去品评。真正的不朽是用不着去雕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的影像自然深刻在人们心中。去世10年后,我从别人的“口”中认识了黎鳌院士,他的形象在他的学生、同事、领导、部下,甚至是市场小贩的描述中逐渐丰满、立体起来。采访结束,记者怅然若失,因为正是这次采访,使记者体验到了一种与伟人同行的快乐,希望本文带给读者的,仍旧是这种难忘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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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鳌,湖南浏阳人,1917年5月生,1941年毕业于上海医学院,获学士学位,毕业后赴中正医学院任外科助教,1948年任外科副教授,1949年南昌解放,即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医大学,1954年随六医大去重庆并入第七军医大学,即后来的第三军医大学,在第一附属医院主持普通外科工作,1958年受命组建烧伤专科病房,以后便全身心地致力于我国烧(创)伤医学事业。

    经过40年的努力,他将一个仅有3名医生、6张床位的烧伤专科病房发展成为拥有临床、实验室和中华烧伤杂志编辑部三位一体的,拥有10000平方米工作场地,国内一流、国际领先的国家重点学科。主持我国医学界第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获各种奖励66项,包括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1项、二等奖4项和ABA Evans奖。 

    黎鳌院士是我国烧伤医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参与创建了我国烧伤学科,总结了一整套适合我国国情、有独创性和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远见卓识地在我国较早地展开了烧伤医学实验研究,积极开展和推动国际医学交流,为我国烧伤、创伤外科学的发展并跻身国际先进行列做出卓越贡献。

    黎鳌院士是党的十三大代表,1986年至1988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医大学副校长,1994年被评为首届中国工程院院士,与其五弟黎介寿院士、六弟黎磊石院士并称为中国医学界的“黎氏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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